姑息治疗：不是放弃希望，而是积极治疗

短短四个月，张莉瘦了35斤。

2017年初，她被诊断为宫颈鳞状癌，然后接受全身抗治疗。这时，她刚生了第二个孩子还不到一年。一家四口过着和平美好的生活，但张莉突然发现自己患有癌症，突然「从天堂到地狱」。

端午节前夕，她和丈夫来到北京大学医院(以下简称「北大」），姑息治疗中心门诊挂号。

合理选择少走弯路

别误会，张莉不是病入膏肓，也不是放弃希望。

「许多人认为姑息治疗是临终关怀。我在网上看到了你和中心的介绍，但我不这么认为。我应该在癌症的早期阶段来找你，得到一个整体的计划，而不是那么盲目。」看到北大姑息治疗中心主任刘伟，张莉这么说。

刘伟很高兴听到张莉对姑息治疗的理解。对于多年致力于推广姑息治疗的刘伟来说，患者的认可和肯定是极大的鼓励。

「让我们先控制你的疼痛。节日过后，我们会把你带进来，给你做多学科咨询。届时，将邀请泌尿科、妇产科和介入科的医生为您制定整体治疗计划。」刘巍清楚地向张莉指明了路，但也不忘和蔼地提醒她，「但是，我们必须先保持身体健康。只有吃好睡好，才能有精力与疾病作斗争。！还得还有两个孩子！来，拉钩！」

就这么几句话，让对面的张莉又哭又笑，感动得泪流满面，带着满意的笑容。经过四个多月的艰难治疗，我们不仅看到了未来的方向，也得到了理解和安慰。

姑息治疗≠临终关怀

重要的事情说三遍:姑息治疗不是临终关怀！姑息治疗不是临终关怀！姑息治疗不是临终关怀！

严格地说，两者之间有关系，临终关怀是姑息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姑息治疗译自英语「PalliativeCare」，其定义是一整套涉及领域广阔的、体系庞大而积极的治疗手段，包含对患者疲乏、疼痛等症状的干预，对患者心理、情绪的干预，对患者生活及社会角色的干预等众多项目，甚至包括居丧期服务，让患者能够安详、平静且有尊严地离世。

注意关键词泛、庞大、积极。

刘巍用通俗的话解释姑息治疗做了什么，「一是与患者及其家属建立关系；二是帮助患者权衡治疗利弊；三是帮助患者做出治疗选择；四是管理患者身心症状，提高生活质量和意义。」

姑息治疗引入北京大学日间病房后，最重要的变化是癌症患者的症状管理，特别是疼痛。有些病人对疼痛意识不高，有些病人认为止痛药会上瘾。日间病房护士长张洪将向患者详细解释，缓解误解和担忧，评估患者风险，然后根据医生的指导标准化解决问题。

除了健康教育和症状评估的重点工作外，张护士长还将关注患者及其家属的情绪。她发现，尽管许多癌症患者试图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，但他们都有焦虑和抑郁。当她遇到这样的病人时，她会温暖地缓解他们的情绪，让他们谈论自己的问题，并建议他们去心理学寻求帮助。这就是姑息治疗的变化。

有时治愈，总是安慰

那句医疗界的名言，「有时去治愈，经常去帮助，总是去安慰。」姑息治疗真的很合适。

由于大量血性腹腔积液，李先生前往多家医院进行各种血液学和影像学检查，但他就是找不到积液的原因。北京大学姑息治疗中心抱着他「试一试」心态的最后一站。

事实上，经历过太多失望的李先生对最后一站并没有太大的希望，所以当他第一次住院时，他不关心任何治疗，也不会主动与医务人员交谈。这种情况被刘伟打破了——「首长」。因为李先生出身军队，充满了军人的自豪感和职业崇敬感。

李先生在北京大学医院住院一个多月，最终没有完全治愈，但当他离开北京大学医院时，他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抱怨。

住院期间，他抽取腹腔积液进行了12次检查，包括相关部门的咨询、线索调查、每次检查实验室清单的详细解释、周到的护理细节。他看到的是努力工作和同理心。即使诊断不明确，李先生的症状也有所改善，情绪缓解，心灵感到温暖。

先人后病，先人后病

无论称「患者」还是「病人」，这种疾病似乎已经成为他生病后的象征或象征。虽然一切都朝着疾病的目标发展，这是正确的，但别忘了病人仍然是完整的「社会人」，在治疗或住院的同时，尤其是长期患病的人，更需要尊重、理解和关心。

两天前，一位老太太在看门诊的时候，随了一句话，「我丈夫以前设计过桥梁」。住院后，医生去查房，见面问，「上次你说先生是做桥梁设计的，设计了什么？在哪里？」老太太会感觉到医生对家人的重视，「你看，医生能记住我随便说的话。」

事实上，正是这样的细节会给病人带来亲密的温暖。对于手脚冰冷的住院患者，医务人员应及时送热水袋；对于喜欢阅读的患者，医务人员偶尔会赠送一本书；愿意分享、唱歌、写诗的患者，医务人员也耐心地倾听并真诚地赞扬他们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患者会觉得自己仍然是一个完整的人，而不仅仅是癌症患者，因为他们可以分享自己的成就和兴趣，得到尊重和认可。

姑息推广任重道远

刘伟理想的中国本地姑息治疗模式必须首先建立多学科团队，所涉及的专业可以跟上《纽约时报》的步伐，明确其职责；其次，建立分级体系，三级医院可以完成咨询和研究，制定标准操作流程，培训下级医院；刘伟迫切期待中国多学科多中心临床研究，建立不同疾病、不同时期、不同治疗方法、不同人群特点的本地姑息干预模式；最后形成中国共识和指导临床实践，实现系统、标准化、标准化、同质化。

然而，对于未成为独立学科、后续人才培养困难的姑息治疗，其发展推广之路任重道远。

北京大学姑息治疗中心已经成立两年多了。在纪家福教授等医院院长的正确指导下，在兄弟科室的全力支持下，姑息治疗中心取得了一定的进步。回顾中心的建立和发展，刘伟觉得这并不容易。她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人才团队的建立和培训。目前，她的姑息治疗团队没有全职副主任医师和主治医师，只有四名住院医师，其中两名正在轮换。换句话说，人才梯队有很大的差距。

目前，更突出的是，姑息治疗不是一门独立的学科，也没有专业的培训。这意味着，要真正成为姑息治疗的专业医生，首先要接受培训，成为合格的医生，然后培养他们的专业和系统的姑息治疗培训。当然，前提取决于他们的个人意愿。

然而，一向积极的刘伟在过去几年中也看到了希望。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认可和推广了和平治疗。医生和病人越来越了解和接受姑息治疗。越来越多的病人主动来医院找姑息治疗诊所。她对姑息治疗的未来发展充满信心。